「空性」非「頑空」
　　有弟子問：「所謂「空性」是不是一切皆空，什麼都沒有？」這個問題假如是一切皆空、什麼都沒有的話，就很可能是「頑空」。所謂「頑空」就是一切皆空，什麼都沒有。
　　在佛陀時代，祂本身也曾在入定當中到「無色界天」，無色界天就稱為「四空定」。在禪定裡達到「四空定」是一種空的現象，好像是「空無邊處」，完全是一種「非想非非想處天」，那是「四空定」最高的一個境界，但是在這境界裡好像空無邊處，就讓你感覺一切非常虛無，也非常飄渺。
　　但是我們解釋「空性」不是這樣解釋的。我們的解釋是說，「空性」本身雖然是一個「空」字，但是真正在用時是「有」的。也就是它本身的「體」是空的，但是「用」的時候又是有的。這怎麼解釋呢？我們不是常常談到「無我」嗎？「無我」其實也是空，身體裡面的四大假合地、水、火、風全部分散時不是空嗎？但是我們談「無我」兩字，真正到用時就變成「利他」，也就是幫助別人，雖然是「無我」，但其實在幫助別人，雖然「體」是空的，但是要用時是有的，這不是完全的「頑空」，「頑空」是「一切都沒有」。
　　「體」是空，「用」未必是空。「無我」並不是「什麼都沒有」了，而是「無我」的時候也能「利他」，我們講這是「菩提證智」。「昔提證智」是菩提心是真正智慧，所以佛陀雖然老是提到「空性」，那麼「佛性」、「空性」、「自如」這些名詞，事實上「體」是空，「用」是有的，這就是「真空妙有」的一種現象。
　　「無我」是空的，「利他」又是有的，這個道理就稱為「菩提證智」，由於有這個真理存在，所以才不落入「頑空」，假如沒有這個真理存在，也就落入「頑空」，這就是「菩提證智」和「頑空」的分別所在。
　　嗡嘛呢唄咪吽。
一九九三年九月二十日